第一个男友是我的大学同学,当我鼓起勇气把自己有乙肝的事情告诉他时,那时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。我以为他会体谅,没想到他的愤怒和恐惧超出了我的想象。
这么说吧,不知他从哪里听说汗液也会传染,他从此吓得连我的手都不敢拉了。而且还隔不了多久就往医院跑,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我传上乙肝。按说他打了乙肝疫苗后该放心了吧,谁知他仍然变得草木皆兵,每次和我约会后,回到宿舍,他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一遍遍洗手,赶紧拿消毒液浸洗刚穿过的衣服。
也难怪他害怕。在一般人看来,乙肝病毒就像一颗隐形炸弹一样,知道它的存在,但又找不到它。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,所以和我这周身都是隐形炸弹的人在一起,他胆战心惊也可以理解。但理解归理解,我还是感到了伤害和羞辱。
鉴于每一次恋爱的教训,在第二次恋爱刚刚萌芽时,我就把我的病情告诉了男友小苇。他是个温和开朗的男孩子,我们一直非常投缘。虽然他也曾犹豫过,但最终因为感情,他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。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相爱下去,谁知,遭到了他父母的空前反对。
那年春节,禁不住小苇的央求,我随他去了济南过年,他的父母对我的欢迎非常隆重。但我的幸福感仅仅维持了半天,就被一下子抛到一个难堪的境地。
那天饭前,小苇为我准备了两只碗,两双筷子。虽然在他父母狐疑的目光下我很尴尬,但为了他们的健康,我也只能这样。饭后,我用的碗也是单独刷、单独放的。
禁不住父母的盘问,小苇竟然把我的病情告诉了他的父母!“因为这事,我到今天都不能原谅小苇。”事隔3年,说起这事,心有不肝还是耿耿于怀,“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出卖了。我知道他早晚得让他父母知道这些,但毕竟我当时在他家里,他就不想想,他这样实话实说,让我怎么办呢?”
他妈妈果然一听就急了,说,你没被传上吧,小苇?这个病可是传染的,还母婴遗传,这不把我们家都害死了吗?说着就抹起眼泪来了。他爸爸也说,乙肝、肝腹水和肝癌这可是三步曲,会死人的。
那个场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!当时我是无处可逃,只能飞快地到阳台上,我深深吸了口气,再缓缓地吐出来,我暗暗对自己说,大过年的,我可千万别掉泪呀,这可是在别人家里,好歹也要熬过这两天!
小苇也百般宽慰我,说他一定会说服父母的,让我一定要忍耐,在他家把这个春节过完。我度日如年,我一再忍耐,我知道我若赌气走了,我跟小苇结婚的道路可能走得更加艰难。可是任我怎么努力,都再也换不来他母亲的一个笑脸!
好不容易熬到了正月初三。离开他家的那天,我们还没动身,小苇的妈妈就开始用滚开的热水烫我用过的被褥,我用过的餐具也被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我难堪地看着他妈妈在那里忙碌,感觉那烫泡的,就是我的灵魂。我知道在小苇父母的眼里,我已成了要害他们儿子的一个全身都散发着乙肝病毒的瘟疫了!我能理解,我不怪他们。说真的,有时一想起自己身体里的那些病毒,真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,就恨不能跳进开水里,让我的生命连同那些身体里的病菌一块儿烫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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