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让中国又多了个新年习俗———“抢红包”。如果说去年春节,微信红包仅仅是小试牛刀,今年漫天飞舞的红包大战可谓疯狂。随着支付宝、微信、微博等纷纷加入红包大军,一场场红包大战越来越精彩,俨然成了羊年的新风尚,更引发了一场社交圈的全民狂欢。
2月11日10点,支付宝下血本砸6亿元红包。2月12日晚9点半,微信“摇一摇”红包准时开抢。一时间,万千网民沉浸在一片“咔嚓”声中。随后几天里,在各种QQ群、微信群、微信朋友圈里,“红包口令”层出不穷。很多人不论吃饭、坐车、走路,都低头紧盯手机,生怕错过了红包。有人晒出了自己的“红包闹钟”,有人列出了日程表,总结“抢红包攻略”,还有人专门开发了抢红包手机软件。根据腾讯2014年提供的数据:从除夕开始,截至大年初一16时,参与抢微信红包的用户超过500万,总计抢红包7500万次以上。领取到的红包总计超过2000万个,平均每分钟领取的红包达到9412个。2015年春节,这一数字无疑将呈几何级数增长。
中国人过年自古就有发红包的传统,代表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福,网络红包则是现代科技与传统习俗的结合,用快速、新鲜、刺激的玩法,吸引了万千公众的参与。这背后究竟透视了国人怎样的心理?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。
心理成本
从心理成本角度看,抢红包付出的成本很小,却有以小搏大的可能性。只要摇一摇、戳屏幕,不付出一分钱就可能抢到几元乃至数百元。这就很容易激活人们原始的动机,引发从众行为,其中也不乏不劳而获的想法在作怪。但是,当心理成本提高时(比如需要付出一定的金钱),玩这种游戏的人就会少很多。商家正是利用人们这样的心理成本计算方式,来推广他们的产品或新的网络支付模式。
社交需要
除了时间成本低,网民还有一大特点:喜欢图热闹。而人类千万年进化形成的群居性和社交需要,也在网络时代被搬上社交软件。收发红包是一种社交行为,也是春节期间促进人与人之间情感联系的传统活动,更是一种寻求人际联结的方式,这次同样被搬上网络。一抢一送之间,说明人们在社交群体中需要存在感,以及渴望交流的内心愿望。
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·邓巴曾经推算人类社交能力的上限,能稳定维持的关系不会超过150人。但是现实生活中,多数人的联系人数目可能早已超出这个数字。这么多关系如何维系?在网络时代,点赞、群发短信等就成为捷径。然而,除夕夜此起彼伏的短信铃声,各种抄来抄去的祝福语,越来越缺乏真诚和温暖。在任何时候,人类都渴望与他人产生更深层的联结,抢红包活动正是对这样一种深层次心理联结需要的满足。
稀缺心理
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教授埃尔德·沙菲尔和哈佛大学的森德希尔·穆莱纳桑提出了“稀缺心理”概念,指的是当我们感到缺少某种东西时,思维会集中在眼前的迫切需要上,进而全面调动起热情和能力,做事更专心,还会更敏锐地去捕捉这类字眼和信息。快过年了,很多人眼巴巴地等着拿年终奖,他们的注意力更易捕捉到“分红”、“红包”这样的字眼。
口红效应
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人们强烈的消费欲望会转向比较廉价的商品,起到心理安慰作用。比如在上世纪初美国大萧条时期以及2001年遭受“9·11”恐怖袭击后,口红销量都直线上升,这一现象被称为“口红效应”。从去年开始,我国经济发展放缓,一些人的收入相对降低,没有购买大件商品,手中反而会出现一些“小闲钱”,正好去买一些廉价商品或做一些“廉价却能产生心理安慰的事情”,比如发红包、抢红包等。
把“抢红包”当成一种休闲娱乐活动,业余放松一下无可厚非,但有的人数十次与红包擦肩而过,郁郁寡欢;有的人没日没夜地盯住各种红包来源,不休不眠,甚至得了眼病;还有人误入陷阱,泄露了个人账户等信息。春节假期将至,节前工作任务重,容易造成拖延。就像有人说的那样:“有抢红包那时间,不如学点东西,勤劳致富才是正道!”春节是个团圆节,网络红包再火,也代替不了亲情的温度。父母、老人需要关怀和面对面沟通,别只顾盯着手机屏幕,好好跟他们说说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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